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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扬去icu看完病人后，拖着疲惫的身体开车回家。夜色浓重，路上车辆稀少，只有昏黄的路灯闪着寂静的光芒。平时车来车往的道路，在这子夜时分却一马平川，仿佛望不到希望的尽头。
忽然间，他想起凌颜最后一次回他的信息：”世间好物不坚牢，彩云易散琉璃脆。”他们就这样散了吗？那如彩虹般绚烂的她，就这样消失了吗？他的心中涌上一阵剜心般空洞的痛。痛得他屏住了呼吸，只是用力踩下了油门，让飞驰的车带走他的灵魂。
城市的光亮幻化成一道道一掠而过的幻影闪现在他眼前，他的双眼渐渐模糊。用手一摸，竟是一脸的泪水。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意，随着一声尖利的刹车声，车嘎然而止。
他颓然地俯身在方向盘上，任凭悲伤把他吞没在这个孤寂的夜。
……。
最近几天，萧扬一直忙着八床病人的事，看这两天病人病情有点稳定，他决定还是按计划去贵州。虽然高主任表示，他可以去和院部申请让萧扬留下来，可萧扬却没有了要留下来的心情。
这个城市，他是因为凌颜回来的。现在，她已经不在这里了，他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？至于叶倾沁，他已经想好了，如果她要生下孩子，那么他可以负起养育的责任。但要结婚，他做不到。
下午上班前，萧扬准备先去白伟光那儿告个别。听说琳达怀孕了，作为老朋友，他该去道个喜的。可他车刚开到半路，医院的电话却打来了。
小吴医生在电话里急慌慌地嚷道：“萧医生，你快来，八床病人情况危急。”
“什么？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？”萧扬也急了。
“不知道呀。现在病人血压下降得很快，好象肺部感染很严重啊。”小吴也不太清楚情况。
“我知道了，我马上过来。对了，章医生在吗？先让他处理下。”萧扬问。
“他在的。但高主任让你也过来。”
“好，知道了。”萧扬匆匆挂断电话，急忙掉转车头向医院驰去。
虽然出动了整个医院的力量尽力抢救，可病人还是因为重度感染在几天后去世了。萧扬百思不得其解，根据前几天的情况，病情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呀？他连日翻阅了病人的治疗用药记录，终于让他发现，有一种抗感染的药物被换过了。
“这药谁换的？”他问icu病房的医生。
那医生凑过来看了下，说：“这是章医生让换的。他说病人家属说原来那种药太贵了，他就换了这个便宜点的，说效果一样的。”
“怎么能一样。原来的药是专门针对肺气肿病人的抗感染药物。那个便宜的，对轻度感染是有用，但这个病人本身有肺气肿的病症，那个药对他没作用的。你们也真是胡闹，开好的药怎么能随意更改的？”萧扬不禁有点恼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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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章医生也是主治医生，他这么说，我们有什么办法。你们科里都不统一意见的，让我们很难做的。”icu医生也是一肚子牢骚。
“行了，我不想和你们扯。这事如果闹大了，你们也脱不了干系的。”萧扬脸色暗沉。
而事情也不幸让萧扬言中，那个病人的家属也不知受了谁的鼓动，带了一帮人到医院来闹了。那个儿子情绪激动，指着章正明的鼻子骂道：“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，你说做这个手术一定会治好病，没问题的。以后可以长命百岁的。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了。我们去问了，别家医院说，做这个手术风险很大的，本来就不适合给老年人做。你这个骗子，杀人犯。”
这个粗壮的男人情绪激动，一下子上来就抓住了章正明的衣服。周围的人都一阵慌乱。
“你——别乱来。我们都是按程序治疗的，病情危急，有些事情也控制不了呀。”章正明强作镇定。
“你他妈的还给我打官腔，老子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，你现在和我说控制不了？老子今天不弄死你，我就不信了。”
男人满脸通红，青筋暴起。“嗖”的一下，手上不知怎么就多了把刀。
“啊……”周围一阵尖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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